曾经听一个经济学的老师说过:“中国,是一个特别懂得暗示的国家。他们能通过每一个小指标的浮动,提前猜到背后大数据的变化。”
细看中国的电影作品,不管是题材沉重,意义深远,诸如《霸王别姬》、《金陵十三钗》等名奖作品,亦或是《前任3》、《人在囧途》等只为博人一泪一笑的流量产物。剧情多多少少都带有一些暗示的语言与动作,让观众瞬间就能猜想到其背后的含义与接下来的剧情。
这类带有暗示性元素的电影就像片欲语还休的薄纱,若隐若现,引人遐想万分,无时无刻不在挑逗着你那根属于语言和感觉的敏感神经。一场对方“你懂得”,我方“猜猜乐”的博弈在无形中展开厮杀。
以《霸王别姬》为例,小豆子几次唱错的“女娇娥”和“男儿郎”的背后,是对自己性别的倔强与坚持。后来的无奈纠正,与随之而来的“多少年的老规矩”,不用往下看,观众大概就能猜到后面剧情里的灰色与阴私。长大后,程蝶衣对段小楼一瞬间主语的改口,“我想要你跟我……我想要和你……”一股淡淡的卑微感顿时扑面而来。段小楼霸王五步的吊儿郎当,菊仙心死上吊的红嫁衣。每一个细节都可能代表一种特别的含义,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,推动剧情流向与发展的同时又相互呼应。
作为一个观影者,暗示给我的感觉相比表达更接近于体会。
在语言上,说话人的身份性格与立场,决定了他要怎么说,怎么去把握一个度,让人听的懂又在明面上纠不出错。听者亦然,接受还是拒绝,推脱还是敷衍,巧妙的应答的同时不破坏面上的那层纱,暧昧无比。这一类的对话常常会出现在宫斗剧和谍战剧里。双方“交战”时无数的意象与联想,朦胧且精妙。心照不宣,并且你知我知。
而在动作上,最常见的应该就是“性暗示”了,一次牵手,一次脸红,踮起脚尖,接下来是“纯情”。一根香烟,一抹唇印,踢踏高跟鞋的背后是“妖娆”。挑逗、撩拨、欲拒还迎。
在我看来,暗示充满魅力。它能瞬间将人带入那个世界,去思考、去感觉。它的形成不仅需要扎实的语言功底与镜头,还需要对生活的观察与体会。我想,大概也正因如此,暗示给人的代入感和观影感才会如此美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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